第51章 体内藏毒
清水关边防检查站牢牢钉在祖国西南蜿蜒边境线上。
四周苍茫群山，一条蜿蜒曲折的公路连接是国内外的咽喉要道。
王铁山站在值班室门口，古铜色脸庞在烈日下泛着油光，他手里捏着一份刚送来的情报简报，上面赫然印着“光明女神蝶”集团标志。
“我们要加大查缉力度，尤其是货车，必须滴水不漏！”
王铁山声音低沉有力，像锤子敲打在每个干警心上。
自从上次截获高纯度海／洛／因，这条线上再没有大宗毒品的踪迹。
情报显示，“光明女神蝶”集团迅速改变策略，运输方式变得更加分散隐蔽。
检查通道上，车辆排成弯曲长龙。
孙臻园带柠檬执行查缉任务，它毛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，一双暗褐色眼珠扫视过往车辆和司机。
柠檬穿梭在车底、货厢，鼻翼微微翕动过滤海量信息。
最近查获都是些为几千块钱跑腿的“骡子”，“散包”案件已发生好几起，像烦人的蚊蝇，叮咬不断，却始终无法触及背后真正操控者。
“站长，山上几条能走的老鼠路，我加派人手盯着，暂时没发现异常。”
阿苦木基从边境线巡逻回来，他走到王铁山身边汇报情况。
“情况越平静，越不能放松。这帮家伙，不会死心的！”
王铁山点点头，目光投向远处山脊线上缓慢移动的云朵，心情格外沉重。
午后阳光炙烤大地，检查站迎来一天中又一个高峰。
除常规车辆外，边境地区常见牧民赶着牛羊群过境进行贸易，也是检查站日常的一部分。
一阵嘈杂蹄声和羊叫声由远及近，一群五六十头的羊群，在几名皮肤黝黑、身穿传统服饰的牧民驱赶下，慢悠悠走向检查区域。
羊群扬起尘土，空气中弥漫着牲畜膻味和野外带来的草腥气。
按照惯例，检查站干警对羊群进行抽查。
几名战士上前仔细翻看羊群毛发，检查口腔，触摸体表，寻找可能藏匿的违禁品。
羊群不安地／骚／动，发出“咩咩”叫声。
还在休息中的柠檬耳朵立起，起身凑过去，鼻翼快速翕动，喉咙发出警示性低吼。
“有情况！”
孙臻园立刻警觉，牵着柠檬仔细检查，其他干警迅速进入警戒状态。
“长官，我们是卖羊的！
这…这羊可能是在山上吃到什么特殊的草，或者蹭到什么…绝对没有问题啊！”
为首牧民老实巴交，脸上布满岁月风霜，他操着生硬普通话，紧张地解释，眼神慌张盯着狼青色大狗。
梁伟博带着吉祥在羊群外围嗅一圈，反应不如柠檬强烈，但也表现出轻微示警反应。
“我们得好好查查！”
孙臻园目光越过躁动羊群，落在为首牧民身上，他眼神闪烁，双手搓着衣角，急着想要离开。
更让她在意的是，柠檬注意力并不在羊群身上，它不时会将头转向为首牧民，鼻子对着他的时候翕动得更快。
“不对！”孙臻园轻声对走过来的王铁山和阿苦木基说，“柠檬的反应源，可能不全是羊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王铁山目光锐利上下打量牧民，阿苦木基也觉得他不太对劲儿。
“我怀疑不止羊有问题，人也有问题。”
“体内藏毒是老法子，风险大，很少有人愿意做。”
阿苦木基视线落到牧民肚子上，牧民下意识手要往上盖，像想起什么，他强迫自己拿开，握拳放下，手背青筋蹦起老高。
“检查羊群容易，检查人……”
“站长，我申请对他们进行人体X光检查！”
孙臻园态度坚决，王铁山看看依旧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柠檬，下令带牧民去做X光检查。
牧民不愿意，最终也拧不过干警。
清水关检查室内，为首牧民被带到X光机前，他神色更加慌乱，嘴唇哆嗦着不敢反抗。
张强操作机器，屏幕上图像逐渐清晰。
“站长！你们看！”
当扫描到牧民腹部，张强眼睛猛地睁大，他指着屏幕大喊。
图像显示在牧民胃部区域，清晰呈现出数个椭圆形的高密度阴影，每个阴影外面还有一层稍浅的包裹物。
“这是毒／品胶囊！”
王铁山凑近屏幕，脸色阴沉。
“他应该是用多层避／孕／套和蜡纸包裹毒／品，吞服在胃里，看数量和大小，含量绝对不小！”
所有牧民、羊群过X光机，羊群没有藏／毒，另外还有两个年轻牧民胃里也有毒／品。
羊群就是幌子！
毒贩利用边境常见牛羊过境贸易作为掩护，真正运毒工具，不是牲畜，而是人！
审讯室内，在铁证面前，为首牧民心理防线迅速崩溃，他瘫坐在椅子上，面色惨白地交代。
一个自称“阿吉”的中间人找到牧民，承诺只要他吞下这些“小包”，跟着羊群混过检查站，到达指定地方后服用催吐药将东西吐出来，就能得到一笔丰厚报酬。
定金通过一个海外账户打到牧民远房亲戚的卡上。
“我…我不知道里面具体是啥，阿吉只说很值钱…我老婆生病，娃要上学，我没办法啊！”
得知会判死刑，牧民捂着脸，“呜呜”哭起来。
从牧民胃里取出毒品胶囊，经过清点，共计三十六颗，内含高／纯／度／海／洛／因，总重量两千四百克。
“光明女神蝶”集团改变运输策略，他们不再依赖风险较高的大宗货物运输，改采用更加具欺骗性的“人体运毒”方式。
如果不是柠檬超乎寻常的嗅觉和孙臻园敏锐坚持，这批毒品很可能就随着羊群大摇大摆地过关了。
案情汇报到上级，引起高度重视，要求清水关加大检查力度，绝不能让任何毒品流入境内。
王铁山召集所有人开会，办公室里气氛严肃。
“ ‘骡子’只是最底层的一环。”王铁山敲着桌子，“那个中间人‘阿吉’是谁？他们怎么联系的？
这些问题不彻底解决，他们很快会卷土重来！”
“他们用这种方式运输，说明对我们的检查流程很熟悉。
知道我们对牲畜检查严格，但对随行人员检查，尤其在流量大时未必能面面俱到。
这个‘阿吉’很可能潜伏在附近观察许久，甚至可能伪装成普通牧民走过很多遍清水关。”
阿苦木基语气沉重，人体藏／毒已经多少年不出现，没想到又被毒／贩捡起来重新使用。
孙臻园安静坐在角落，轻抚趴在她脚边的柠檬。
今天成功拦下毒／品入境，并未让她感到轻松，反而心情更加沉重。
对手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，让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牧民交代，他和‘阿吉’只见过两次面，都是在不同的集市，对方戴口罩，声音含含糊糊，联系方式是一次性手机，现在早已打不通。”
梁伟博揉揉眉心，顺手给吉祥塞块肉干，这些天警犬累坏了，应该多多补充营养。
“那个海外账户我们查了，是经过多次跳转的虚假账户，追查难度极大。”
张强补充说明。
“无论如何，我们找到他们运／毒新策略，下一步重点排查近期在边境频繁活动，特别是与牲畜贸易相关的人员。
阿苦，你带人把附近村寨和集市过一遍筛子；
杨哥，夜间巡逻要加强，防止他们趁夜突袭；
技术队，继续深挖一切相关线索。”
王铁山宣布会议结束，众人各自领命而去。
夜凉如水，山风带着寒意吹拂过来。
孙臻园牵着柠檬走出办公楼，她蹲下身抱住柠檬脖子，将脸埋进它温暖毛发里，大狗舔舔她脸颊，无声安慰。
“辛苦了！”孙臻园轻声说，“接下来我们一起加油！”
“呜汪！”
